葬礼现场.
变性白毛的我，一心只想奖励兄弟
一个叫花子
顾诗颖数着李富贵肩章穗线上挂住的第四根白发，看着涨潮线将八十九块黑色玄武岩吞进灰绿漩涡。
白凝冰的棺椁在轨道车上反射着铅色天光，二十四名海军仪仗队员戴着缀有贝壳纹饰的白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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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岗岩栏杆上的分泌物来自正在迁徙的藤壶群。
顾诗颖背着风划开小型镁光筒的防水栓，检视钢索悬吊系统液压指数是否偏离了总务厅第五号海葬令规定值。
国务卿首席秘书突然向前倾倒的皮鞋尖惊散了四只磁石螺般的笠，那人手忙脚乱扶住刻有浪花纹饰的致哀庭柱时，把装在左胸口袋的微型潮位仪摔成了六瓣浪花的形状。
七千四百米外的深水港响起雾笛，沉寂的镇海号驱逐舰甲板上，四台起重吊臂正往白凝冰的漆黑棺木捆扎蓝白条纹帆布。
李富贵压着喉间锈蚀铁钉般的哽咽，把半瓶缢蛏壳磨成的钙粉撒进紫檀骨灰盒的隔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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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时十六分，真正的‘雨’开始落下。
顾诗颖看着余先生擦拭领针的动作，某个惊雷炸响的瞬间看清了镶嵌物其实是经过切割的虎斑贝碎片。
海葬典礼的现场调度师突然瘫坐在三号观礼台备用椅，人们发现他怀里揣着的防浪涌计算尺背面，密密麻麻刻满了白凝冰担任南海舰队顾问期间批复的礁石改建坐标。
李富贵的白发是在舰队全炮门鸣响致敬时现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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