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蜍(四)

 客至寻楼茶里人
    富贵呆坐在长欢的尸体旁,一声一声地她。

    惨白的月光洒在白骨上,肉屑满地都是引来了成群的蚂蚁和苍蝇。

    富贵不敢看,把头扭到一旁。

    他怕。他最爱的妹妹现在的模样让他觉得恐惧,甚至恶心。

    这是有多可笑。

    富贵木讷地走回家徒四壁的屋子,拿出锄头,开始在长欢旁边刨坑。到了五更时才挖了一个能容纳小长欢的地方,而后又去拿来了家里唯一的草席将长欢裹住,放到挖好的坑中,把黑褐色的土一点一点地盖在上面。

    小小的坟堆突兀地立在茅屋旁,富贵累得靠在上面喘气,初升的太阳光线柔和,照得他浑身暖洋洋的。

    富贵动了动酸痛的手臂,从地上爬起来,盘算着去衙门报官。

    平城虽离京城尚远,可官员的俸禄也是不少的,而且这几年也未曾传出过判过错案的例子,应该能做主。

    富贵一身尘土在衙门前鸣冤,报案时,知县那公正果断的态度让他轻易相信能讨回公道,可有多少希望也换来了多少失望。

    叶家坚决不认长欢是他们家的狗咬死的,说是城外跑进的野狗,与他们无关。反而是他被扣了一个无事生非的罪名挨打了几棍子。

    “我没有撒谎。”富贵失望地盯着知县的眼睛,“是你做了亏心事,是叶家的人收买了你。”

    “你拿出钱来,我也给你判案。家犬伤人本就能脱罪,你无钱无权,我为何帮你。”知县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还善意地忠告了一番:“小心点,不要随便得罪富人,他们有的是钱,让你死也是轻而易举。”

    富贵被丢出衙门时,那富人正和他的父亲在聊着江南一带的贩盐状况,见了他却是一句话都不问。

    没多久他的事被传遍了平城,医馆也派了人来催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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