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到底是不是你

 剑鸣九州
    刑堂顶上十二盏螭纹铜灯“吱呀”摇晃,蓝火苗舔着陆安然的后脖颈。

    四面黑铁碑上刻满暗红血字,凑近了看全是“天罡铁律,因果轮回”八个字,那每个笔画都是干涸的血痂拼成的。

    陆安然跪在青玉地砖上,砖缝里渗出的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这地砖是用北境寒玉凿的,专为让人跪着交代遗言来的。

    对面刑架上耷拉着几条锈成红褐色的铁链,铁钩上还吊着半截发黑的手指头,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留下的“纪念品”。

    “陆安然!”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陆安然一抬头,撞见程长老的紫袍扫过刑架。

    老头儿袖口金线绣的纹路像活蛇一样扭动,眉骨高得能把人戳个窟窿,眼窝深得能养鱼似的。

    他枯枝似的手指头缠着团黑雾,雾里时不时传来“嗷嗷”的惨叫,听着像人被活剥皮时的动静。

    陆安然不敢再抬头,晏平和几个丙字房弟子陪着他走到刑堂门口便被拦下了,此时他就像跟秋收后的稻草根一样。

    “乙房杂役连根骨头渣子都没找着,别跟我说他跑了,药罐碎片上可沾着你的血。”

    程长老平着声调,捏起块陶片,黑雾“唰”地裹上去,眨眼凝成张扭曲的人脸,豁牙、三角眼,这是那个尖耳猴腮的二筒!

    “说!”老头儿眼珠子突得像要掉出来,“你使得什么歪门邪道?”

    陆安然喉咙发紧,后背鞭伤像泼了辣椒水似的疼。他攥着拳头声音沙哑重复着:“长老,我真被他打晕了,醒来就不知道了......”

    后背鞭伤裂开,血顺着脊椎往下淌,他盯着血泊里自己的倒影:乱发粘着冷汗,脖颈上玉坠泛着诡谲金纹。

    自从测灵那日,这玩意儿越来越像个活物。

    “嘴硬?”丹霞长老甩出拂尘,陶片“噼啪”炸在陆安然脸旁。飞溅的渣子划破脸颊,他尝到血锈味,想起来十岁那年被陆康按在雪地里猛灌泥汤的滋味。

    “老子的九窍罐炼的是东海蛟龙骨!那畜生五百年才长角,一千年才结珠!把你剁碎了都赔不起!”

    “丹师弟,别冲动。”

    程长老板着枯树皮似的脸,踱着步逼近,黑雾凝成的鬼脸几乎怼到陆安然脸上:“不说实话?那碎片上怎么都是你的血?”

    他枯爪突然抓向陆安然胸口,“还有这坠子,哪来的?你爹娘给你的?”

    “我...”

    “不说也罢,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蒸发了不成?”程长老五指成爪,黑雾化作骷髅扑向,“魂修最擅长拷魂,待我抽出你三魂七魄!”

    骷髅缠上脖颈时,陆安然瞳孔骤缩。这回他看清了,雾里密密麻麻全是人脸!被吞噬的杂役、冻毙的流民、甚至幼时喂过的小黄狗...爹娘的身影在雾尽头忽隐忽现,母亲绣着兰花的衣角被黑雾撕成碎片。

    “娘——!”

    玉坠突然烫得像烧红的炭,陆安然左脸“唰”地爬满金纹却又转瞬消散。黑雾骷髅“嗷”的惨叫,炸成漫天黑渣。

    程长老后退半步,枯井般的眼底泛起诧异。

    丹霞长老拂尘抖得跟筛糠似的:“程无涯!”

    “咣当!”

    铁门突然被踹开,青山长老倚着门框:“师兄,不如让师弟我接手此子?”他指尖一弹,程长老的黑雾像见了猫的老鼠,“滋溜”全散了。

    “这小子归我炼丹了。”青山揪起陆安然后领,“人我先带走,查清楚再还你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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