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油瓶(二)
纪安宁林远
郡主从不说谎
齐家同意继续婚约的消息传到何家时,何青鸾没有耽误一刻,便拿着准备多时的东西去找何进了。
她将母亲的嫁妆单子直接拍在何进的桌上。
何进脸色很难看。
他是真的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齐家居然还愿意接受这个婚约。
何青鸾冷声道:“何家的东西我分毫不取,你把我娘的嫁妆给我就行。”
“婚期都没有定,哪家的闺秀会像你这样无礼,这些年的规矩你都白学了吗?”
何青鸾扫了眼端坐在那的何进,使劲捏着衣角,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还不到时候”,才能克制住冲上前去撕破他那伪善的面孔。
“何大人,你堂堂两榜进士,正五品官,吃绝户这个名声传出去,你的前程怕是差不多就到头了吧。”
这里没有外人,她也不需要再委屈自己,这种人不配当她的父亲。
多年以前,何青鸾的生父陆简之在外赈灾时,不慎染上时疫,病逝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连具尸身都没留下。
何进与陆简之相识于微末,又是同科进士,关系极好。
陆简之过世后,何进就带着陆父的遗言和遗物登门,对她们母女多有照顾。
当时青鸾年纪还很小,有一次顽皮,碰倒了桌上的茶壶,里面的茶水是新添的,滚烫滚烫。
幸亏何进舍身相护,才让她幸免于难,可何进的胳膊烫伤了好大一块。
杜氏对此很是感激。
何青鸾的父亲是孤儿,母亲杜氏那边也没有其他亲人。
后来,杜氏就带着何青鸾改嫁进了何家。
何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个逆女,何家这些年供你吃穿,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究竟是我用何家的,还是何家用我的,你心里真的没数吗?”
何进不安地舔了舔嘴唇,心虚得不敢直视何青鸾愤恨的眼神,不耐烦地敷衍道:“嫁妆的事,等婚期定下来,我自然会安排妥当。”
何青鸾冷笑两声,淡淡道:“这份嫁妆单子,不仅我这里有,云姨那里也有。现在就是我死了,也会有人找你来要的,你最好绝了那份心吧。”
“你什么意思?”何进很怀疑她知道了什么。
何青鸾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她没有证据,但她知道,对她动手的人一定是何进。
“你,你说什么?”
“我从来都没有失忆。”
何进惊慌失措。半晌后,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何进出身寒门,父亲到死只是个秀才,偏偏不信邪,死都是死在了赶考路上。
父亲一辈子不事生产,母亲也不善于经营,何家的家底实在不厚。
何进秉着文人的清高,嘴里说着不在乎,其实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同僚们各个出手阔绰,随心所欲地买下喜欢的绝版书,而他为了多读一会儿,只能假装沉醉其中忘记时辰。那种窘迫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何进向杜氏暗示需要用钱时,杜氏犹犹豫豫,始终不情愿。
明明当初陆简之挥霍无度,她毫不在意。怎么到了自己,她就不愿意了呢。
何进想着,若是这些钱财能够名正言顺地属于他,那就好了。
没过多久,杜氏就染病去世了。
何进过了好几年的舒心日子,直到何青鸾要与和齐家议亲时,骤然响起警钟。
他没想到,何青鸾手里居然有杜氏当年的嫁妆单子。
杜氏的嫁妆早被何进视为己物,他根本舍不得全部拿出来置办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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