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
忘此湛黎
百花女夷传
我这才明白,为何师父屡屡袒护于我。原来一万年前,竟是他亲手将我绑在了那云河边的六界界柱之上,一把地火将我的魂魄肉身一齐烧毁。缘由,便是乐古上仙指证我将魔君纵虎归山,间接毁了凡间百城。
而我,只是冰崖之上百花灵气催生出的仙身,随着我一齐出世的,便是那把赤玉香心之剑。雪花神女,便是当年玉洁冰清的我。
我是九华山的小小地仙,魔君生死,与我何干?可惜彼时,师父一个字也不肯信我。
那把地火却到底没有彻底毁去我的灵气,师父便将我远远养在了大荒山,也许是不忍,却到底不想再见。
自我修成人形,便一直觉得奇怪,虽然我是金莲子之身,却为何有生肌骨、去死生的花髓这般天赋异禀,原来,不过是我历经地火而未能抹去的本性。
忘此虽然赚了些运气,可汝夷不但神形俱散,还赔上了一颗痴心,大大亏了本。
什么是邪,什么是正?是师父这样身居高位的上神才去考虑的事。可便是我身份低微了些,心思狭小了些,这一条性命和心里满满当当的爱意,就是尘埃了么?
天地间的喧嚣突然又回到耳边,一滴凉凉的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
“百花!”师父的声音,带着慌乱和急切。
我慢慢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俱是血红,仿佛那地火的烈焰还未散去。
这是我原本的房间,如今的新房,所有的地方都挂着红色的帷帐,只是细看时,那帷帐的轻盈却不似丝帛所制那般柔和,那是用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珊瑚珠和北海玉树桑丝所制的珊瑚珠帐,价值连城。
若是百花,她一定很高兴。
“百花,你怎么样了?”师父的手抚上我的面颊,微微颤抖。
我转了转眼睛,看向师父。
“我不是百花。”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干哑得可怕。
师父看着我,脸色慢慢苍白起来。
“百花这个名字,是你所赐。忘此这个名字,也是你所赐。”我顿了顿,“我何时,给了你这样予取予求的权利?”
师父静静地看着我,“汝夷。”
我自床上坐起身,下了床。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汝夷。”师父唤了我一声,声音很是哀切。
我微微转脸,看着师父,他精致好看的眉眼,此时却失了往常淡然自若的神情,满是痛苦和落寞。
这是高处不胜寒的落寞罢,可惜我此生是花妖,比万年前的地仙更加不及,他的痛苦和牺牲,我理解不了。
我心口堵得发痛,只得转身,奔出了小院。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个道理,真是好生不讲道理。
短短不过数日,镇子上已经迎来一拨又一拨的女神仙来做客,大抵是来打听湛黎上神的未婚妻为何在成亲当日重病不起这件大八卦的。我看她们急切的心情那样明显,不禁有些悲哀——想我忘此活了两世,上一世便在大家的众望所归中魂飞魄散,这一世却还是面临着这样厚重的期待。
我实在不堪其烦,便在酒肆周围做个界封,这才算是安宁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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