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保重
杜嫣
重生之贵女不可言
“我也是听父亲无意间提起，兴许不是呢。”胡芷说道。
“如果是，或许也不是坏事。”杜嫣幽幽地说道。
胡芷和赵芸的目光攸地落到杜嫣脸上，齐刷刷的动作，显出了二人的讶异。杜嫣对胡芷和赵芸这位闺中密友一向坦诚，寻思着也没什么可瞒的，便将那日在济宁府悦来客栈的事儿娓娓道来。
虽说钱晋龙对杜嫣抱有敌意，但杜嫣对他的看法，倒是正面多了。
“竟有这样的事。”胡芷微微蹙着的细眉舒展开，犹自道：“这钱公子倒很仗义。”
胡芷同杜嫣一样，都是连府倒台后的收益者，所以对连瑞昌心存怜悯，对帮了连瑞昌一把的人，心存好感。
“再仗义也是个纨绔，我爹要是执意将我嫁给他，我就逃婚。”很明显，赵芸同她们俩的见解不同。
胡芷同杜嫣都不曾听过那钱公子有多不堪，故而不明白赵芸为何如此抵触他，但既然赵芸不乐意听，她们二人也便不说了，转而聊起了胭脂水粉这些女子热衷于的东西。
吟秋又剥了些蜜橘来，三个人坐在小花园儿里，吃着果子，谈天说地，时间淌得很快。杜嫣很珍惜这样的日子，等到她们各自嫁了人之后，辗转天边，是否还能有这样的清闲日子，坐在一起，漫聊一整个日侧时分。
待到日落，胡芷与赵芸辞别，杜嫣也应了下人的报信，让去隐川仙馆用晚膳。杜嫣想先回清秋苑换件衣裳，刚踏进院子，母亲身边的海棠便来了。
“海棠姐姐。”杜嫣唤了声。
“小姐，夫人叫奴婢来伺候你梳妆打扮，今儿晚上，苏公子也和您一同用膳。”海棠边说，边将她推往妆奁。
“苏羽丰？他不是送完年礼就回去了么？”杜嫣蓦地有些慌了神。
海棠两手并用，飞快地拆着杜嫣鬓发上的钗环，边拆边回道：“老爷留他过一夜，说是大家伙儿一起吃个饭，苏公子便应了，就算要赶回去读书，也不差这一日。”
杜嫣心头跳得厉害，她望向铜镜中的自己，仿佛一只任人摆布的射偶人，沉默又茫然。
从前，自己身边最会梳发髻的便属羞花了，自打她跟三皇子走了后，自己身边一直缺了这样一个心灵手巧的丫鬟。吟秋固然“心灵”，但手不巧。至于闭月，忠心耿耿，但既不“心灵”，手也不巧。母亲便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每每遇上这种时刻，叫海棠过来救急的吧。
说起来，海棠的手确实巧，不愧是在母亲身边待惯了的。三两下功夫，一个峰峦似的螺髻便梳成了。
“闭月，给你们小姐打些热水来擦脸，伺候你们小姐梳妆。”海棠向外喊了一声。
“来了。”闭月应得快，手脚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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