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诛心
杜嫣
重生之贵女不可言
作为最先发现尸首的人，杜嫣三人被请到不远处茶棚中叙说案情。因着三人身份特别，审她们的，不是旁人，而是胡芷的父亲胡子淮。
“是从上游漂来的？天这么黑，所言非虚？”胡子淮问道。
“天虽黑，但河两岸灯火通明，断然不会看错。”胡芷正襟回道。
“好。”胡子淮点头，转而又望向杜嫣，“听闻死者你认识？”
杜嫣认道：“冬天冷，河水还未将尸首泡得面目全非，所以认出死者是今日还在我们府上的朱大夫，他曾为我娘诊过病。”
“嗯。”胡子淮了然于心，随后安排手下，“去看看这名朱大夫家住哪里，家中有些什么人，再去千金阁排查一下和他近日有接触，特别是有过口角的人。”
“是。”手下领命而去。
接着，胡子淮严正地向三人道：“我派人送你们回府，今日之事，还请咽到肚子里，就是家人，也不可泄露半分。”
似乎是害怕杜嫣跟赵芸被自己严肃的爹吓到，胡芷笑着替她们应了一声：“都是官家长大的姑娘，自然懂得官门的规矩，爹爹就放心吧。”
“嗯。”胡子淮捋着胡子，略放心一二。
杜嫣回府时，已过戌时。府中气氛沉沉，似乎发生过什么事，却被抹去了痕迹。她的心头直跳，不知是目睹了朱大夫的死状，心有余悸，还是自己体内现出什么不妙的预兆之感。
清秋苑内，羞花与闭月伺候她漱了口，用了水，为她拆环卸珠时，杜嫣忽然问了一嘴，“府中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羞花与闭月对视一眼，由羞花道了一句：“听闻老爷把厨房的人都捉到前院儿，还要杖责两位姑娘，最后又不了了之，直奔了老太太那儿去，就在您回来的前一刻，老爷把自己关进了书房，谁也不见。”
杜嫣心头“突突”跳得更厉害，站了起来，“母亲知道这事儿吗？”
“夫人不知，老爷吩咐了府中下人，谁也不许走漏风声，要是打扰了夫人歇息，杖责二十。”羞花又道。
是什么让一向宽厚的父亲动不动就要杖责下人？只能是这件事了。
“我要去看看父亲。”杜嫣去抓屏风上的狐裘，就要踏出房门，却被闭月和羞花同时拦了。
“小姐，您要是这时过去，岂不是坐实我和闭月是走漏风声之人？”羞花急了。
“是呀，小姐，我不想挨打。”闭月翘着嘴，可怜巴巴。
杜嫣忽然冷静了些，她唤道：“去将吟秋叫来。”
吟秋最富巧思，却不擅伺候人，总是笨手笨脚，不是打碎这个，便是那个，新年里头还可说是碎碎平安的好兆头，可以后却不能再这么由着她。于是，杜嫣将她安排到屋子外头当差，地位却还是跟闭月、羞花这两个贴身伺候的一样。
吟秋进来后，杜嫣将羞花、闭月二人打发了出去，吩咐道：“这件事只能你去做，去厨房寻几块糕点，用油纸包着，送到父亲书房去，只说是我路上看到买的，让父亲别太过忙于政务，早日歇了。”
“是。”吟秋并未多问，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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