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逼迫

 杜嫣
    书房内,连宗实一盏茶也未喝,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子璞,那些东西究竟在哪儿?”他道。

    “什么东西?”杜谏之一脸不解,本来,连宗实没有通报,就这么突然造访织造府,已经莫名其妙,这会儿说的话,自己更是一个字听不懂。

    “子璞,我们两家也算旧交,一直称兄道弟来着,不曾想,你表面上敬我,背地里却搜集我的罪证,好交到京城,让圣上降罪与我?”连宗实原本娓娓道来,说着说着,却露出心痛的神情。

    杜谏之一愣,随即问:“罪证?”

    连宗实见杜谏之装傻充楞,眼底闪过一丝凶光,复道:“我自小家穷,养成了记账的习惯,后来来郑宁当了这地界的父母官,还是没改掉这个毛病。盐务上的那些个油水,你也碰了,咱俩都不干净,你又何必要揭发我?”

    “连兄此话怎讲?我何时要揭发你?又何时碰过盐务?”杜谏之身为郑宁织造,顶着这个肥缺,本就不缺银钱,他一直知道连宗实和盐商们有纠葛,但只要不过分,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京官穷外官富,外官们的银子都这么来的,他也没必要那么迂腐,白白得罪人。

    “我把和盐商们来往的账目都藏在藏卷楼中,你难道不知?你是没碰过盐务,可我送你的那些个古玩字画,哪一件不是盐务上的银子买的?这些我都记了账,我被拖下水了,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干系?”连宗实起身,步步逼近杜谏之,双目通红。

    杜谏之后背发凉。他这人没别的爱好,只热衷于古玩字画,家中收藏甚多。曾几何时,为了求翟白的那幅《海上明月图》,杜谏之打听道收藏的人家,多番上门,一次比一次出价高,但收藏这幅图的人家因画是祖上传下来的,偏不肯卖。后来,连宗实听说此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硬是将此图大张旗鼓地送到了织造府上,杜谏之沉浸在得偿所愿的喜悦中,并不曾多想。当下一联系,先不说连宗实是否依仗官威,强买强卖,单说他买画的银钱,怕都是跟盐务有关的脏钱。自己竟被暗算至今,被连宗实这老狐狸绑到了一条船上,还浑然未觉。

    见杜谏之面色不善,连宗实以为他是怕了,阴沉着嗓子,说道:“把东西交出来,嫣姐儿就能回来。”

    杜谏之“腾”地站起来,一把揪住连宗实,“你把嫣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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