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爸爸也曾年轻

 张凯李琪琪
    第1章 爸爸也曾年轻(1/2)

    我即将启程,奔赴一个光荣的战场。

    2020年这个春节过得确实让人“疫郁”,与往年的欢天喜地相比,台上满是壮烈,台下冷冷清清,原本应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街头空荡荡的,给人一种末世死城的感觉。

    疫病带来的从来都是恐慌,历史上概莫如是。

    爸爸妈妈每年往返于世界各地,今年终于可以安静的在享受在家的漫长假期,只不过因为我的即将出征,一家人相聚的时间反而更短暂了。

    年初的时候,一则庚子年必有大乱的帖子火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冷清的春节似乎更加印证了这则迷信的真实程度。

    “99年的时候还有人预言世界毁灭呢。”爸爸很淡定的批判了这种无稽之谈。

    我的爸爸话不多,每每必切中要害,他说的就是那个著名的世纪末预言,当然已经被现实证明为最大的流言。

    “那位大预言家在15世纪曾参与过抗疫救援。”对于瘟疫的历史我比爸爸妈妈更有发言权。

    “什么大预言家呀,要说预言呀,我和你爸才是预言家呢。”

    妈妈的神思终于从电视节目中拔了出来,她可不是看节目入迷,而是在认真研究节目里的各种服装,当然少不得妈妈设计的流行款与经典款。

    妈妈的工作即生活,生活即时尚,她冻龄到令人嫉妒的程度,母女俩同时出门时,常常会被人误认为姐俩儿,每次听到这样的评价我的郁闷指数直指爆发临界点。

    “米兰时装周去不上了,难道还不能休息吗?”

    “时尚的潮流是不会因为灾难而停滞的……”

    “打住……”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因为我知道她又要开始讲和爸爸在一起的奋斗史了。

    这样励志的往事,不论从真实性,还是故事性都要超过某些汤,可显然我没能阻止住妈妈的兴致。

    “人总是离不开衣食住行的,当初选择行业的时候,我和你爸就……”妈妈滔滔不绝的说。

    我做出不耐烦的样子,把脸贴在爸爸的肩上撒娇。

    “你们那个年代一定经历不少大事吧。”不知是我的撒娇起作用了,还是爸爸的袒护,我真的成功岔开了话题。

    “海湾战争?苏联解体?香港回归?”爸爸明显是在讲笑话,他和老绅士的差距只差一张报纸。

    我揽着他的脖子,细细的看着他的笑容,爸爸的脸上已经爬上了皱纹,镁光灯下或许还能保持鲜亮,可却经不住如此近距离的细观。

    爸爸的脸似乎永远都在笑,人人都说长着这样一副好面相的人好交往,而我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的在笑,什么时候在假笑,他总说人有两张脸,一张是给亲朋友好友看的,一张是给别人看的,给别人看的脸多了久而久之也就定格成那个样子了。

    而妈妈曾说,第一次正面与爸爸接触的时候,他还是挺凶的,因为那个时候他算是半个警察。

    我也就很一直很好奇他们的恋爱故事,每次问时,他们总是讳莫如深,而这一次他们女儿就要上抗疫前线了,不问个明白怎能甘心走?

    “万一我回不来……”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妈妈的手便捂住了我嘴,这时我才发现,爸爸的面相竟然有些不好看。

    “不许诅咒自己。”妈妈嗔怪我。

    “好吧!”

    我曾以为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们一定会阻拦我,至少有一个人会出言阻拦,可是他们没有。

    身为原生家庭的一员,我们家向来以互相尊重而被小伙伴儿们羡慕,即便他们已经是这个时代的成功人士,却从来没有用自身的成功经验束服女儿,妈妈总讲奋斗的故事,与其说是在给我听,不如说是她对纯真时代的怀念。

    “新年的钟声还未敲响,讲讲故事你们的故事吧。”我这样央求着。

    尽管在过往的日子里,从爸妈的铁杆朋友们的口中听过一些片段,可是往往讲几句后便语焉不详,勾起我好奇心的同时也再一次被叔叔阿姨们诓骗了一回。

    妈妈爱抚的摸着我的秀发,一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的爸爸。

    我的一双眼也可怜兮兮的盯着爸爸的脸,生怕他从嘴里说出一个不字。

    爸爸的表情一瞬间似乎发生了很多变化,我能知道那一刻他一定在脑海中像快闪一样把从前的经历过了一遍,最终他的表情平静了,没有反对也就是默许了,可他却不愿意开口。

    妈妈看着她亲爱的女儿,也就是我,长叹了一口气,一边抚着我的肩膀一边幽幽地说:“我们差一点儿就不再拥有你……”

    1993年,有一位老人南巡过后,整个国家被一把火点燃了,如果说整个九十年代是蒸蒸日上的年代,那么在1993年这锅水已经鼎沸了,即使不愿意改变的人们也被时代裹挟着不由自主的向前,至少我爸爸当年还没意识到这个时代给他带来了什么,那个时候的他还沉浸在刚穿上警服的喜悦之中。

    我爸爸的名字叫张凯,万万千千的人群中拥有这样名字的人也是万万千千,那一年他21岁,还是一个不知愁的小青年,也曾贪玩,也对新鲜事物保持高度的好奇心,却又是一名正直的人民警察。

    昏暗的游戏厅里烟雾弥漫,放眼望去尽是忽明忽暗的烟头,“啪啪啪”的拍按键声和叫骂声混杂在一起。

    张凯穿着一身警服探低了身子走进游戏厅矮小的门,刚一进门便摘了大檐帽,摘帽子意味着他下班儿了,以私人身份玩两局。

    他一进屋,嘈杂声立即少了一半,骂骂咧咧的不良青年们也收敛起来,他们斜侧着眼,显然不欢迎爸爸的到来,但是却无可奈何。

    刚刚开放的中国,一切都是新鲜的,那个时候的游戏厅取代了录像厅、舞厅、台球社,成为“三厅一社”祸害之首,传说是不良青少年最喜爱的聚集地之一,每天都有从游戏PK发展成真人PK的事情。

    游戏厅虽然对在校学生严防死守,可对张凯这样的成年人来说算不得什么恶习,无非是下班后的消遣而已。

    刘老板是这个游戏厅的经营者,他一见到张凯进来便热情的招呼道:“张警官,来玩儿啊。”

    “嗯。”张凯低声应了一句,职业习惯般,打量着坐在游戏厅里的每一个人,尽管这个习惯才刚刚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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