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噩梦
泠栀段逸
我等的人来了
“既然你爸不爱这个家，也不爱我们，那我们就都去死好了。”
“七七你先喝，你喝不完妈妈喝。”
叶雅直接拽起正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动作算不上温柔。
五岁的泠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个瓶身画着骷髅头的瓶子放大在眼前，小脸满是茫然：“妈妈我喝过牛奶才睡的。”
叶雅有些恼怒，拧开盖子递给她：“那就再喝一瓶。”
泠栀小手捧着瓶子接过来，眼睛笑的眯起来：“谢谢妈妈。”
说完，缓慢将瓶口对准自己的嘴。
突然，卧室房门“砰”的一声被粗暴地推开，手中的瓶子也被一双大手迅速夺走：“不许喝！”
泠栀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身体一抖，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的哭腔。
“七七先睡觉，爸爸和妈妈有点事儿要商量。”泠盛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叶雅的手，半拽着把她拉了出去。
随着房门被重重地关上，门外的争吵声立刻清晰地传进了房间内。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居然给她喝农药！”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和那个女人鬼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七七是你的亲生骨肉！”
“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她才五岁！你究竟想怎样！”
叶雅疯狂地撕扯着他：“我和你结婚九年，为你生下一儿一女，你却背叛了这个家，你简直不是人！”
泠栀一下从床上坐起，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上半身冷汗涔涔，眼底露出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噩梦，又是噩梦。
这个梦整整纠缠了她十二年，就像是一缕无形的丝线，一点一点地缠绕着她的身躯，不断收紧。
似要她死亡，才肯罢休。
泠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掀开被子下床。
她的脚步显得有些拖沓，慢悠悠地朝着浴室走去。
一进入浴室，打开淋浴喷头，任由冰凉刺骨的水冲击着自己，水滴打在身体上，心底那一点点不安也随着水流渐渐消散、褪去。
洗完澡，她拉开床头柜抽屉，手掌向上摸索几下，拿出一盒烟，走到落地窗前站定。
烟雾在空气中弥散开来，窗户上依稀倒映着她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庞。
从书架上抽出那本《活着》，取出药瓶，倒出一粒药，干吞了下去。
将烟头用纸巾包裹好，用力揉捏了几下，确保不会再燃起来，揣进衣兜里，下楼。
叶雅端着面条走出来，见她下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过来吃早餐吧，妈妈给你煮了你最爱吃的番茄鸡蛋面。”
泠栀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到门口换鞋：“我有事，不吃了。”
叶雅隐约闻到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烟味，脸色沉下来。
她瞪着泠栀，大声斥责：“成天好的不学，学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混混抽烟，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不要点脸！家里花钱让你治病，你非要糟蹋自己的身体！”
她听着这些咒骂，步子顿住，瞥了叶雅一眼：“我心脏病怎么来的，您不是最清楚吗？”
听到这句，叶雅脸色更差了：“你怪我干嘛，是我想这样的吗。”
泠轻洵三岁的时候查出患了白血病，骨髓没有适配的，医生建议用脐带血，等待外界脐带血的希望渺茫，为了增加概率，她就和泠盛商量着再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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