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你不爽
泠栀段逸
我等的人来了
凌晨一点，泠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眼睛闭上又睁开，大脑混沌着，似有一团气在胸口反复挤压。
泠栀从床上坐起，双手用力拍打着头，发泄般地尖叫。
房间隔音极好，没人能听见她发出的动静。
她大口喘息着，双手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手颤抖着捂住脸，喉间发出压抑的抽噎声，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渗出，眼眸中只剩一片荒芜。
整个人被困在一场无声的风暴中，任凭痛苦撕扯。
泠栀自言自语地轻喃，如风中残烛：“别折磨我了，求你别折磨我了。”
耳边似有一道来自幽深地狱的声音传来：“你去死吧，死了我就放过你。”
泠栀捂住耳朵，想要将这道声音隔绝在外，可它像附骨之疽，直往她耳中钻。
一阵清脆又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将她耳边那道声音无情轰开。
泠栀抓起枕头旁的手机，看到备注时，那双空洞的眸子溢出点点亮光。
她滑动接听键。
白芷烟雀跃的声音传来：“我就猜你还没睡。”
泠栀清冷的声线中夹着几分喑哑：“有事？”
“我今儿在酒吧找了一份服务生的活，工资可比在饭店端盘子高多了，可别的同事都有桌，就我一个人孤伶伶的躲在角落里偷窥别人的幸福，你忍心吗。”
话里话外的暗示极其明显。
“你想让我给你增加业绩直说。”泠栀有点无语，“把地址发来。”
“嘻嘻，还是你懂我。”白芷烟笑了，“地址发你手机上，记得穿漂亮点，闪瞎我同事的狗眼。”
挂断电话，泠栀掀开被子下床。
她换好衣服，没开灯，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轻手轻脚地下楼。
终于来到门外，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拿起手机打车。
来到酒吧，她没先进去，而是先去小卖铺买了把小刀放进兜里。
刚走到门口，保安把她拦下来：“这位小姐，未满十八岁不可以进。”
泠栀气定神闲地开始胡扯：“我二十八，刚离婚。”
保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生了孩子的女人不是你这样的，休想骗我。”
“我老公不行，生不了。”泠栀指了指脸上的口罩，“我的脸被他打肿了，所以戴着口罩。”
泠栀一本正经地态度很有说服力，但保安不信。
谁家二十八岁穿一身白T恤牛仔裤，还有一双运动鞋来酒吧。
就算有，这青春洋溢地模样，也不是二十八离婚还被家暴的妇女该有的。
保安拿出两百块塞进泠栀手里，苦口婆心地劝着：“妹妹，你这个年纪遇到点难处很正常，千万别误入歧途，否则下海后，再想上岸就难了。”
泠栀看着手里的两百块：“……”
您是个好人，但有点太好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癫狂的笑声。
泠栀转身看去。
郁单杭趴在车头捂着肚子狂笑：“哈哈哈哈，老泠要是听见这句话，不得气的撅过去！”
放在心上疼的妹妹，被人这样说，就算死了都得气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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